与《吉祥天女》无实质相似 《千手观音》未侵权

    2006年9月，原告茅迪芳以舞蹈《吉祥天女》著作权人的身份诉至法院，称张继钢以编导身份署名并由中国残疾人艺术团演出的《千手观音》与《吉祥天女》构成了实质性相似，并称因刘露是《吉祥天女》的领舞又是《千手观音》的辅导、排练老师，二被告有接触《吉祥天女》舞蹈的可能，所以认为二被告行为构成侵权，要求法院判令张继钢停止侵权；张继钢和中国残疾人艺术团在媒体上公开向原告赔礼道歉；张继钢和中国残疾人艺术团连带赔偿茅迪芳经济损失90万元，精神损害10万元。

    被告张继钢、中国残疾人艺术团在答辩时称，《吉祥天女》是茅迪芳与顾晓舟共同创作的职务作品，著作权属于北京军区政治部战友文工团，茅迪芳不是舞蹈《吉祥天女》的著作权人，并非本案适格的原告。《千手观音》与《吉祥天女》是本质上不同的两个舞蹈，不构成实质相似。刘露并未参与《千手观音》的创作。

    经审理，海淀区法院认定，《吉祥天女》舞蹈首次演出时间为1987年8月31日。北京军区政治部战友文工团（以下简称文工团）出具证明：“集体舞《吉祥天女》是我团为参加全军第五届文艺会演，组织创作、全额投资制作的作品。编导为茅迪芳、顾晓舟；作曲：臧云飞等；舞美设计：樊跃；灯光设计：赵洪和、吕祥春；服装设计：樊跃、马羚；表演者：张博、刘露、李彤等。集体舞《吉祥天女》编导茅迪芳、顾小舟系我团专职编导，此舞蹈著作权属战友文工团。”

    原解放军艺术学院副院长孙加保和《吉祥天女》的另一编导顾晓舟出具证言称：集体舞《吉祥天女》是文工团交给编导茅迪芳和顾晓舟的任务。经询，顾晓舟明确表示其不参加本次诉讼。

    茅迪芳为了创作的需要曾以北京军区歌舞团的名义购买了《罗汉堂》一书（单价一元），在购书发票上记载着购货单位为北京军区歌舞团。

    由于茅迪芳提交的用于比对的《吉祥天女》光盘，时间为6分45秒（对比版DVD），而顾晓舟表示《吉祥天女》的时长为10分15秒，因此，海淀区法院从文工团调取了《吉祥天女》光盘，时间为10分8秒（不包括字幕）。双方当事人均认可法院从文工团调取的DVD为《吉祥天女》的完整版可用于对比。

    经对比，《吉祥天女》与《千手观音》两舞蹈的背景音乐、舞美、灯光、演员服装等均不相同。在茅迪芳提交的20个静态对比图中，有7处两舞蹈的演员造型不同；其余造型相同或相似，但是：第一，某些造型相同但动作不同；第二，有些造型都来源于佛像图片或其他舞蹈；第三，还有些相同或相似造型来源于京戏或传统舞蹈。茅迪芳提交的动态对比光盘把《吉祥天女》的音乐用于《千手观音》，并在某些地方改变了两舞蹈动作的速度，甚至把某些动作连续重复播放，进行对比，造成了视觉上的错觉。茅迪芳称《千手观音》中所用的长指甲和手中眼是其在《吉祥天女》当中独创的，但其并未就此进行举证。

    根据上述事实，海淀法院认为，《吉祥天女》舞蹈是文工团为参加全军第五届文艺汇演而组织创作、全额投资的作品。作为文工团的编导，茅迪芳、顾晓舟参加创作是其本职工作，二人既未提供专门的资金、设备、资料，也无须对此承担责任，鉴于舞蹈的音乐、服装、灯光、舞美另有设计人员，茅迪芳只享有编导的署名权。

    从本案两舞蹈的对比情况来看，《吉祥天女》和《千手观音》的音乐、服装、舞美、灯光等因素并不相同。茅迪芳选择了两舞蹈26处部分演员的部分动作进行比较，改变了两个舞蹈的动作节奏和顺序，甚至进行错位粘贴，事实上改变了原舞蹈的内容；从静态造型来看很多动作造型并不相同，不能构成实质性相似。顺风旗、商羊腿和大佛的形象属于公有领域的信息，这种公有领域的思想内容不应为个人所独占。

    茅迪芳作为《吉祥天女》署名编导，有权主张自己的署名权，虽然刘露原为《吉祥天女》的领舞又是《千手观音》的辅导排练老师，但鉴于茅迪芳并不享有署名权之外的其他权利，且《吉祥天女》舞蹈与《千手观音》舞蹈并不构成实质性相似。

    据此，海淀区法院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》以及《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》的相关规定，判决驳回原告茅迪芳的全部诉讼请求。

    宣判后，双方当事人均未明确表示是否上诉。